【鬼灭乙女】游女
#宇髄天元✘你
#庆祝花街篇开播
#ooc预警，第二人称，但你有名字
01
“雀儿，你想什么呢？”
你抬手抚了抚头上沉重的钗饰，葱白指尖搭上婢女的手背，只轻轻拍了拍轿子，四周轻晃的帘纱忽的停住，轿子稳稳当当的落在地上。你起了身，直着腰板挺着胸膛，木屐踩在沙地，眉间骤然蹙起。
“雀儿！”随着你一同下轿的婢女追在你后面喊，“难道又不要去接客了？”
你走的不算急促，回身冷冷的瞄她一眼，铺满脂粉的白腻脸颊凑过去，朱唇轻启。
“是又怎样？”
她立刻急了起来，双手交叠于小腹处，慌慌张张的行了礼，恳求着你不要再这么做了，还说已经收了钱，你歪头将她的话从耳朵里倒了出去。
赤着的小脚勾的这闹市的人纷纷看过来，再一看身后跟着你的人。吉原的人们似乎是看惯了这幅场景，男人们感慨着你的美色，女人们则感同身受的看着后面追着你跑的人，摊上个不好伺候的美艳的主儿，可怜。
“怎么卖？”你停住脚。
对面是个比你高大许多的男人，身旁带着三个丑兮兮的毛孩子。你刚一开口，孩子们先看向你，一个个眼里带着点希冀，像是在期待你会先买走谁。
“我问的是他，你怎么卖？”
好狂的眼睛，你与他对上眼眸心里这样想，妖得很。虽是张素净的脸，软趴趴的发丝甚至有些凌乱，可……你脑海中浮现出一个词，华丽。
“雀儿！这位先生，抱歉，她是在胡说的。”旁边的婢女立刻弯着腰上前，看着周围的投来的目光，慌慌张张的帮你解释。
你唇中那点红顿了顿接着伴随着轻盈的笑声裂开，轻轻用茜色衣袖半遮唇角，回眸盯着那婢女。
“怕什么！咱又不是那尊贵的花魁，暗娼就该做这些不齿的事～”话毕，你笑容更盛，“你就说，卖不卖！”
那男人容貌属实出色，你微微走了神，若是他这样的货色放到京极屋，那也会是游女们抢夺的客。银发散落于肩头，也不知他是不是平日精心打理过，你闻到一丝高昂发膏的味道。
“买他！买他干什么！你这家伙居然也有人买！”黄发的小姑娘咋咋呼呼的蹦了起来，眼里还泛起愤怒委屈的泪水，指着那男人大声指责起来。
那男人比起一般人都高大许多，若是量起来，你也不过才到他的肩膀处。男人一拳把那黄发姑娘推到后面去，貌似还锤了两下脑袋。
你怜悯的看着那黄发姑娘，一定是被男人抛弃了吧。
“那是什么眼神！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一定会成为吉原最红的花魁！”
真是可怜呢～你皱着眉冲那男人哼了一声，可惜你并不是花街上挑选姑娘的遗手婆婆，也不是炙手可热的花魁，你是最底层挣扎的蝼蚁。不然把这姑娘买回去，好好培养也好。
“咱们走，不跟这样的负心汉说话，不然身上都会染上臭味～”你甩甩手，袖子里用来拭粉的手帕钻出来，在空中飘荡出一抹梅花似的。
你伸手去抓，结果和手帕一起被男人抓在手中。暗紫眸色映出你艳红的手帕，等你有些恼怒的将手抽出去才露出个极为暧昧的笑，当着你的面把手帕揣进怀里。
你冷哼一声，扶着婢女的手转头走了。
“雀儿，还是赶紧去那位武士大人家里吧！”
你赤着脚不小心崴了一下。
“不去了。”
02
半张脸火辣辣的疼，你倒在一片华丽的服饰中，赤着身子如同初生婴儿。婢女手中的白色脂粉涂抹在白腻肌肤上，掩盖住因过于用力而余留下的惨红淤血。
“雀儿，咱说啊，你就不该忤逆那大人。”
婢女又开始说教了。
“上次乖乖过去就好了，就不用挨打了，武士大人们都很凶的，下次要是直接杀了你怎么办啊？”
明明年纪比你小，落在这样的地方，没能去个正经点的馆子，再过个两三年也要开始工作了吧，你怔怔的想着。
真可怜啊，本来被卖到吉原就很可怜了，结果没去上正经培养花魁的地方，反倒来到了吉原最底层，暗娼们待的地方。
你抬手扶正发簪:“大人们都是这样的，哄你的时候就像逗小鸟，开心了给你好吃的好喝的，不开心了就一巴掌打过来，死活也不管。”
“那你当只听话的小鸟不就好了？”
你轻笑一声，倒在地上发簪又笑歪了，牵动的那被扇肿的脸也疼了起来，你倒吸口凉气，从一旁拿过水烟泡，狠狠吸了口转身朝着空中慢悠悠的用红唇在空中吐了个圈。
“诶呀，别翻身啊，你瞧这么贵的衣服都沾上脂粉了！”小婢女心疼的皱着眉，在她看来，觉得你太过娇纵了。
像吉原花街这地方，有那么多美艳的女人，花魁更是其中的佼佼者。一个从正经馆子沦落到暗娼馆子的女人，能得到武士大人的垂爱已是该心怀感激了。
“你喜欢都拿走，出去吧别烦我了。”
小婢女抱着你赏的东西出去了，你则从凌乱的衣物中爬了出来。吉原很难找到黑暗和宁静的地方，你随手披了件衣裳，镜子里抬眸看自己那有些红肿的脸庞。
你一手拿着水烟泡，一手扶着墙，踉踉跄跄的穿过细窄明亮的走廊。偶尔从某个房间里伸出只手扯你，你便抬起手里的水烟泡烫过去。
这一路走的，骂声一片。
你踩着馆子旁的木质楼梯，攀上那从未有人去过的屋顶，楼梯吱呀吱呀的响着，你身段妖娆的走上去，赤脚踩在房檐中。
吉原中，暗娼是没资格穿鞋袜的。
你抽了口水烟泡，忽的笑了。
朝着远方奔去。
雀儿，雀儿，雀儿，你要飞在空中，在众人眼底洒下抹红。
但你终究没能如愿，那男人实在快的恐怖，在你即将落地之时一把抱过你，有力的小臂穿过腿窝，手掌附于腰间，两手抱紧你转眼就回到了房檐上。
“水烟泡味道不错，赏一口。”
03
若是只看那张脸，你是认不出他的。
只不过吉原里有这样好身材和银发的男人属实不多，你被他打横抱在怀里与那有些许妖媚红梅似的眼对上，半分厌恶也生不起，抬手把水烟泡递到他嘴边。
他与前些天见面时不同，之前素颜时那股子贵家公子的气质全然变了。此刻的他盘起银发，头饰垂在额前，带着诱人的笑含住吸了口。
有那么一瞬间，你觉得他含住的不是水烟泡，而是你。
这男人，长在女人的审美上了。
你被他放下后，有些许不自然的侧过身去，将自己红肿的半张脸藏起。在这情况下，你也无话可说，只能含着水烟泡吸了口，指尖绕在金质的长杆，紧张的磨了下。
“你是瞧准了，往我怀里跳？”
“放屁！”你没那心情应付他。
他勾起唇角，没在言语。
半晌，你才缩了缩身子，吸得急了还呛了一口咳出声来。
“你救我做什么……咳咳咳！反正烟抽多了，也是要死的……”
“我可不叫你，这种称呼既不华丽又难听！我是宇髄天元，叫我宇髓大人！”他双手在空中华丽的挥舞一圈，自认为帅气的摆了个造型。
你: ……
宇髄天元: ？？？
“雀儿？雀儿！雀儿又不见了！”
“雀儿——雀儿——”
下面的馆子此起彼伏的叫喊声响起，你目光落于繁华明亮的吉原，日本最充满情欲的华丽场所，男人女人欲望暗涌交织的不夜城。越来越刺眼了，你背过身，依旧一片通明。
宇髄天元目及你红肿的脸，微微歪头:“雀儿？真是不起眼的名字啊！雀儿，就是小鸟吧？”
你白了他一眼，懒得回答，宇髄天元也没恼，高大的身躯挡住你的去路坐下，硬是扯着你的衣袖让你坐在他身边。
“讲吧，本大人要听。”
你张了张口，先含了口水烟泡，幽幽将这口烟吐回十年前。
“城中大人家的小姐跑了，她是困于笼中的鸟儿，她跑了的那年已是十五岁。她去了很多的地方，最后来到了吉原。吉原的人们爱她，最重要的是，她也想看看，在家里把她父亲迷得神魂颠倒，把母亲逼死也要娶回家的花魁，究竟有多漂亮。”
“她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一个大人的女儿成了游女。她如愿进了京极屋，因容貌出色谈吐不凡渐渐的成了花魁，可是她没想到，京极屋里有个人恨她。”
你抽了口水烟泡，随后递到他嘴边，宇髄天元没吸，却凑到你嘴边等你把白烟吐出时暧昧的笑着。
“蕨姬花魁不喜欢她，没有人敢忤逆蕨姬，时日长了，她年纪大了容貌不如从前了，蕨姬还是那样艳美，某一天蕨姬一句话，她被赶出了京极屋。”
“蕨姬不想让她死，想看着她低下骄傲的头颅，可她才不会，没有馆子能收留她。因她父亲的缘故，也没人敢赎了她，父亲想她跪下认错，可她错在哪里？是错在逃出家成了游女，还是错在不该成为花魁引人嫉妒？”
“她踏入娼馆时没后悔，没犹豫，她有了新名字，雀儿。”
你还是那只困在笼中的鸟，只不过这笼子变得大了，有时竟让你无法看出，你依旧困着。
“那她为何今天会在这跟我抽水烟泡？”宇髄天元认真起来的模样更叫人着迷，深邃的紫眸映出你闪着雾气的模样。
你手指勾起他额边的发饰。
“她想做春天的樱花，清晨的朝雾，除夕的烟火。可又想追求永恒，追求自由，追求幸福。”
04
宇髄天元侧过脸时极为诱惑，他的美有些妖气，大臂上套着的金环裹住手感极佳的肌肉。抬起手支着下巴像是在思索什么，半晌之后他站起身，一把把你扛了起来。
“你！”
你慌了神，罕见的红了脸。奈何力气太小，被他紧紧用小臂箍住腿窝，动也动不了。
“乖乖回去等着，记住我宇髄天元，下个月我再来找你，那时候娶你回家当我第四个老婆！”
什么？你先是吃惊于他要娶你这件事，接着吃惊于他已经有三个老婆这件事，最后你更加恼羞的挣扎起来，手指扯住他盘好的银发，粗鲁的扯开。
“你，你都有那么多老婆了！你个！”
啪！你惊呼一声，浑圆臀肉上火辣辣的，并不太痛只是羞耻心作祟，叫你被他打了这一下之后整个人都老实下来，羞红的脸颊和凌乱的思绪都是久违的心动。
“我只跟你说一遍！不要在这种奇怪的事情上误会我，我可是很认真的，你会明白的！”宇髄天元扛着你跳下房檐，将你安放于门前。
你在吉原十年，早明白男人不可信这种基础道理，宇髄天元腰间别着的，是你那日丢在他手中的手帕。转眼那手帕便轻轻在你脸上擦擦，接着是个轻柔的吻。
就相信一次，会怎么样呢？
“好，我等你。”
宇髄天元仰头笑了，拍了拍你的小脑袋，接着弯腰配合着你的高度:“我接下来要去的地方会很危险，不带你去，华丽的在此地等我！”
接着，他准备迈步离开，却又忽然折了回来。
“你要懂得躲开危险，至少保护自己到我来接你，你很重要，对我来说。”
宇髄天元认真时，让人安全感十足，他高大的身影朝着黑夜中最亮的欲望之城深处走去。
“宇髄天元！”你喊了声，“你是为了那些逃跑失踪的游女来的吗？去京极屋吧！那里是吉原最恐怖的地方！”
你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他消失的很快，若不是你就站在门前，你甚至会怀疑宇髄天元是不是从没来过。你摸着唇上的余温，怔怔的呆站了许久。
你愿意安生下来老实待着，等他来。
小婢女在门前找到的你，慌慌张张的拉着你往回走，你罕见的没有甩开她的手，你准备等她拉你回了屋，告诉她有人要把你赎走，先把自己攒的钱给老板娘，那样的话她就不会逼你这个月继续去接客。
等到宇髄天……
呃——
腹部被狠狠踹了一脚，你小小的身子飞出去砸在一边的木质窗板捂着小腹缓缓坐在地上，你咳了声，喉咙里腥甜一片，接着被扯了起来。
万缕青丝汇集于武士手中，从长廊一路拖回房间，你抓住老板娘的衣角企图告诉她宇髄天元会来赎你离开，你想告诉她你愿意把钱给她换取安宁。
可武士的脚步没停，你亦放弃了，你从她的眼中看出，你是雀儿。
你想起上一次哭泣，那是你逃离家中之时，狼狈的摔倒在昏暗的树林中，饥饿孤独，困惑迷茫，你哭的很惨，发誓自己这辈子都要骄傲的活下去。
木门刷的合上，武士回身强装耐心的哄了你几句。
他说刚刚打你不是故意的，叫你要听话，不要总是约好了又不去接他。
你哭了。
武士眼中闪过丝诧异，他还是第一次见你落泪，可是下一秒他发出近乎于变态的笑声，蘸取你的泪液含入口中，扼住你的喉咙叫你哭出声音喘不上气。
他会吃掉你，就像吃掉一场盛宴。
你看着窗外空中绽放的烟花忽的又笑了。
05
你又见到了宇髄天元。
他蒙住只眼，眼带上刻着一颗银色宝石，单只手臂攥着你的手帕，爽朗的笑着。身后钻出三个漂亮女人，三人对视着笑眯眯的看向你，伸手招呼你快过去。
“这么漂亮的女人要当你第四个老婆！开玩笑的吧！不可能的吧！你这家伙！”
一旁的黄发少年大吼起来，结果被旁边的两个少年拦住，又被宇髄天元揍了一拳。
宇髄天元冲你笑，夸你今天真是华丽，是他见过你以来最华丽的一次，你静静的听着他的夸奖，身旁的小婢女奇怪的看来看去，直到宇髄天元伸手抱你时她才拦在前面。
“宇髓大人，我今天出嫁，你我之事就算了吧。”
这下连刚刚那个好像不希望宇髄天元娶你的那名黄发少年都惊了，一群人呆在原地，半晌宇髄天元攥紧手帕。
他会问你原因吗？宇髄天元没问，他只是侧身给你让了路，做了他这一辈子最不华丽的事情。你淡漠的赤脚从他身边走过，扶着小婢女，远处的轿子朝这边晃晃悠悠的过来了。
你做足所有的礼节，跟婢女告了别。
你没回头看，他们那么温暖那么美好，每个人都笑着冲你张开双臂，你去不了何必要回头看。一如当初走入娼妓馆子，你没犹豫，没后悔。
一别而去。
出嫁当晚。
你伺候的武士心情大好，他喝的醉醺醺迷糊之间被你刺了几刀，血液流了一地的粘稠，你走出房间看着他那在一旁发抖的夫人和女人。
像是看着从前的自己。
你一步一步飞入吉原，回到那个与宇髄天元彻夜长谈的屋顶，小婢女和老板娘吓得人都发抖，你丢了刀，终是化身于自由的鸟，从众人的心里飞走了。
06
“宇髓大人，真的就这样离开吗？”
妻子们叽叽喳喳的问着，宇髄天元安慰着她们，本来以为自己会多一个妹妹的女人们此刻看起来比宇髄天元更加失望。
“她不会回来了。”
宇髄天元抱紧她们，回头看了眼渐行渐远的吉原。
故事里的小鸟飞走了。
他没问为什么。
只因他明白。
你想做春天的樱花。
清晨的朝雾。
除夕的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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